“何須魏帝一丸藥,且盡盧仝七碗茶”

茶詩 茶話 茶禪

這是蘇東坡的詩,熙寧六年(西元1073年)他在杭州任通判時,一日,以病告假,獨遊湖上凈慈,南屏,惠昭,小昭慶諸寺,是晚又到孤山去謁惠勤禪師。這天他先後品飲了七碗茶,頗覺身輕體爽,病已不治而愈,便作了一首”遊諸佛舍,一日飲釅茶七盞,戲書勤師壁”, 詩曰: 示病維摩元不病,在家靈運已忘家。何須魏帝一丸藥,且盡盧仝七碗茶。

蘇東坡為國憂苦,又希望能像東晉永嘉太守謝靈運一般清閒遊山玩水,不需要皇帝賞賜的藥丸,希望得到的,是喝到能通仙靈,腋下生風,到處遨遊的茶。

茶引發詩興,詩人又嗜茶、詠茶、讚茶,因此產生不少以茶入詩的佳作。其中唐代詩人盧仝 (約西元795-835年,號玉川子) 所作的《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》一詩,就傳神地描述詩人飲茶一碗、二碗至七碗時的不同體驗。現節錄該詩片段如下:

一碗喉吻潤,二碗破孤悶。

三碗搜枯腸,惟有文字五千卷。

四碗發輕汗,平生不平事,盡向毛孔散。

五碗肌骨清,六碗通仙靈。

七碗吃不得也,惟覺兩腋習習清風生。

蓬萊山,在何處?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。

所謂喜樂的心乃是良藥。

 

此外,另一位唐代詩人元稹(779-831)也寫過一首格局獨特、構思巧妙的寶塔形茶詩,題目為《一字至七字詩:茶》,寫出了茶與詩人、僧人的緣分,以及烹茶、賞茶的過程和感受。

 

香葉,嫩芽。

慕詩客,愛僧家。

碾雕白玉,羅織紅紗。

銚煎黃蕊色,碗轉麴塵花。

夜後邀陪明月,晨前命對朝霞。

洗盡古今人不倦,將知醉後豈堪誇。

 

1989年趙樸初寫茶詩:『七碗受至味,一壺得真趣,空持百年偈,不如喫茶去』。喫茶趣的命名讓您有一種清心的過程。茶飲非能治百病,不過塵世或許紛擾複雜。當下一刻,煮沸水擺好茶具,靜心下來飲七杯,精神上的合諧,達到百病全消而通仙靈的境地,是在方寸之間而已。